THE night OF LOST ANGEL Ⅲ
终于下一章可以谈恋爱了
我本来就是写的甜甜的小言啊我
【妈妈】
头晕,耳鸣,像波浪打在安德里亚身上。
她想起小时候一家三口的海边假日,想起哈德逊河边眼睛明亮的青年。
皮肤发冷、头脑里一片轰呜声,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血管中向外挤压般几乎撑破皮肤。
眼中的图案不停地晃动扭曲。
相比去世太早只剩下一个温暖却模糊影子的父亲,安德里亚在毒瘾发作的时候经常想起来的,是伊芙琳。
伊芙琳是个高傲的女人,连艳光四射的时候都一脸冰冻三尺,有本事用眼神就能把无法无天胡作非为的安德里亚吓得一动不动不敢说一个字。
这样一个从来没合群过的女人,却一度很担心安德里亚太不合群的问题。
除了冷暴力,大多数时候,她也会讲道理。
“安迪,我让你合群是希望你得到更多的爱。
很久很久没有人叫她安迪了。
安德里亚感到嘴里的血腥味,她的眼圈一下子酸涩发烫。
【一步】
拨通海伦的电话花了纳兹三天,结结巴巴的说明来意则不比前者容易。
他不敢说太多,可是又不能什么都不说。海伦善良但非常聪明,尤其是作为律师。他们约出来喝了杯咖啡,只需要一扫海伦就看出了这个男孩的阶层和个性,心里暗暗惊讶他怎么会认识安德里亚。
而且还是他们唯一的证人,或者说,可能的证人。
想到电话里纳兹的说话方式,海伦暗暗想这次聊天不会太容易。
出乎意料的是,还没坐稳,男孩就沉不住气先开口了。
“恩,也许,你能让我见见她吗?”他看起来紧张,嘴唇发抖,但异常坚定。
“我真的很想见见她。”
【奇妙】
“难受的要死了,是不是?”
弗雷迪亚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了她,安德里亚猛然抬头,发现牢房里只剩她们俩了,黑人女子还是那副街头流氓的表情,驮着背,一脸讥笑,仿佛看世界像在看一个笑话,然而很快她的笑僵住了,烈酒的气息火焰般升起,仿佛沾酒点燃的长刀,滚烫辛辣得让佛雷迪亚呼吸困难得双膝一软,趔趄着退后两步,一脸的不可置信,转为惊喜。
催动信息素攻击只有alpha能做到,不同于Omega伴随信息素导致精神方面的暗示和极强的情绪感染力,随时随地难以控制,信息素攻击是件非常难,需要刻意催动,非常消耗精力和体力的事情,普通人盛怒也很难引发,对瘾君子更是几乎不可能,毒品太破坏感官和身体了。
“你看,你真的不该拒绝我的。
”弗雷迪亚舔舔嘴唇,仿佛觉得干渴“我还从来没给过别人第二次机会呢。”
她拿出一夹白粉。 “但你,你有什么不可以特别的呢,你太奇妙了”她这次是蹲下来,平视着安德里亚靠近她的。
“来帮我吧。我们一起,我的也是你的。”她用打火机加热那小小的锡纸片。 “我怎么能不看顾你呢···”她喃喃着说。
你就像一条独一无二的黑色小龙,身影曼妙,头角峥嵘。 只有你能一点都不被自己的罪污染。 只有你。
她感到呼吸艰难的感觉慢慢消失了,直到一份吸完,安德里亚不再蜷缩,空气里的信息素完全淡去,她甚至感觉到了一点不舍。太奇妙了。
【快进x8】
痛苦中才能发现美,苦难中才能找到平静。
安德里亚记不清是哪个混蛋的歪理了。
一个月过去她在监狱举铁增肌效果显著,贩毒一切顺利。
佛雷迪亚一直专注外面的线人带毒进来,却不知道换个思路,这里这么多孩子,总有为了孩子铤而走险不顾一切的父母。
可怜虫那么多,这可是个获取保护的机会。
她不太理海伦,拒绝了许多次见面直到老律师亲自来了才硬着头皮跟着狱警走向会客区。
她记得老律师,那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长辈了。 虽然他们并不十分亲密,但对他的记忆贯穿童年。
她在监狱里剪短了头发,刺上了纹身,手臂上的肌肉线条不用力也可隐约见到。
她突然想知道他还会不会叫她安迪。
【快进x16】
她没有想到老律师会提到那个男孩。
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几乎暴起,他们把他卷进来了,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能这么做。
直到海伦再三重复,是纳兹自己找到了她,期间虽然警长一直怀疑现场有第三个人但证据的确不足,他们没有本事找到他等等。
才冷静一点。
“你能让我见见他吗?”沉默了好一会儿,有些脱力的安德里亚终于抬起头,第一次,几乎是带着恳求和歉意的看着海伦的眼睛。
“我真的很想见见他。”
【快进x32】
犯人只能在法庭上见到证人。
安德里亚一进法庭就不动神色的盯着他看。
纳兹没刮胡子,规矩的穿着白衬衫,为了挡脸拿了兄弟的棒球帽。
几乎是羞涩的,他悄悄抬了抬帽檐,对安德里亚安抚的一笑。
然后安德里亚就被强制转过了身。
【finally】
以安德里亚接受戒毒疗程和一年内激活大学学籍为条件,判决结果好的不能再好了。
纳兹的证词起了很积极的作用,虽然他在作证的时候对“你是否和被告是情侣关系?”结结巴巴的做了否定。引起了法官怀疑,但他接下来更加清晰的否定了。
法官没有继续纠缠。
当时没人想到这是安德里亚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转身上车离开的理由。
海伦郑重与他握手道谢才赶紧转过身去追上安德里亚。
老律师拍拍纳兹的肩膀“谢谢你,孩子。”
接着,他看着黑色的宾利绝尘而去,只觉得自己像个被利用完的工具,或者演出失败的小丑。
起码这一切告一段落了,她也没事了。
回家的公交车上他若无其事的安慰自己。
这样就很好了,他们都没事,这样的结果非常不错。
他真心实意是这么想的
眼泪却在母亲摘下他棒球帽的时候忽然落了下来。
不用说话,不用道谢,这些都是他自愿做的。
可是,至少。为什么不行呢,至少。
至少可以也对他笑一笑啊。